Angelin。那些日子以來

 攝於涼山


父親節那一天，是星期二。

我打了手機給爸爸，祝他父親節快樂。
電話裡的他似乎很開心，問了我一些近況，問我為什麼晚上七點還不能下班。

之後幾天，我又接到爸爸的電話，是晚上六點，他關心我的工作，問我吃飯沒。
忽然心中漾起一絲感動，我笑著告訴他，就快要下班了。
掛上電話，我幾乎要哭出來。

其實我們那個週末，一家人跟家族，才剛剛一起慶祝完父親節。
當大家一起舉杯祝在場的父親「父親節快樂」時，我看見爸爸眼裡的滿足。
那一天場面溫馨而歡樂，幾個小孩在客廳跑來跑去，一群人看著一週前家族去涼山的照片，笑聲不絕於耳。
爸爸笑得很開心，那是過去幾次父親節家族聚餐不曾看過的。

過去我的父親對我來說，一直只是一個"當父親"的名詞而已。
從小到大，他所給予我的印象，都跟補習，上才藝班脫不了干係。
沒有個人娛樂，不准吃零食，不准看電視...規定這個那個，
我對於父親嚴格的教養，都只是敬畏，卻不是尊重。

長大以後，我翅膀硬了，變的越來越執拗。
爸爸說一，我說二，他生氣，我也生氣，然後他吼我，我頂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劇碼一再上演的關係，我越來越伶牙俐齒。

青少年的我，在學校是一個順服的好學生，放學以後，脫去制服，變成一個思想偏頗的人。
我的兩極化，在親戚朋友的眼裡，是一個難搞的怪小孩。

我的成長的過程是相當艱辛的，我一直活在自己築起的高高城牆裡。
也曾經埋怨過父親，能給我的為什麼不及我的同學，我的鄰居來的多，
當同齡的鄰居去加拿大度假時，為什麼他只能帶我們去玉山露營。
為什麼他如此愛比較，不滿意我的努力，永遠覺得我是笨小孩。

諸多的為什麼，當後來變成怨念時，我不再跟爸爸講話。
我不理會他，他也不理解我，然後我們互相埋怨了很多年。

我們曾經有過一次很極大的衝突，大到後來家族出動協調，那一次的傷害，使我連出門都有困難。

不記得那一次是怎麼妥協的，僅知道時間最厲害。

如果人的一生，能記得的部分那麼有限的話，有一個部分，我希望跟我的父親有關。
我會記起，一家人在假日在澄清湖野餐烤肉，爸爸削瘦的背脊，花白的頭髮，以及他歷盡風霜的臉龐。
我會記起，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

這幾天我忽然想起這首歌，一首很有點年代的歌曲，祝我的父親「父親節快樂」。
是Billy Joel 的 Goodnight ,My Angel
是一首很好聽的歌，按 這裡 可以聽。

Good night my angel time to close you eyes
And save these questions for another day
I think I know what you've been asking me
I think you know what I've been trying to say

I promised I would never leave you
And you should always know
Where ever you may go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I never will be far away

Good night my angel now it's time to sleep
And still so many things I want to say
Remember all the songs you sang for me
When we went sailing on an emerald bay

And like a boat out on the ocean
I'm rocking you to sleep
The water's dark and deep
Inside this ancient heart
You'll always be a part of me

Do do do do...

Goodnight my angel now it's time to dream
And dream how wondeful your life will be
Someday your child will cry and if you sing this lullaby
Then in your heart there will always be a part of me

Someday we'll all be gone
But lullabies go on and on
They never die that's how you and I will be